上周门诊的病人比较多,有点晕头转向,但是心情很不错,听到的大都是好消息。最高兴的是一段时间没出现的小张带来了好消息。 小张是我几个月前的病人,是个产后出现蛋白尿的患者,她在小时候得过肾炎,也出现过尿蛋白3+,经过老中医的治疗后来好转了,没想到这次生完孩子后复发了,蛋白3+,血2+,声音低怯,皮肤白皙,容易气短乏力,舌苔淡,两脉虚细,在北京工作的她用西药治疗了一段时间效果不佳,在母亲的劝说下专门返回枝江休养,正好她母亲是个当地药房的中药师,曾经我有个肾病的病人一直在她母亲那里抓药,效果很不错。她母亲就把女儿介绍找我,问诊的过程中,我能明显感到她对我寄予厚望,我细细诊断后考虑脾肾两虚,给予防己黄芪汤补中益气汤加减,她很高兴的离去了。 过了近一个月,小张又出现在我面前,眼中含着泪水,手里拿着化验单,原来她服药一个月,因为满怀信心,所以提前去做了检查,结果还是尿蛋白3+,这下子着急万分。我一时找不到安慰她的好办法,只好据实以告,告诉她这个病我虽然也看过了一些,但是疗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母亲说的那样好,这类疾病的疗效还是很不稳定的。希望她一个是要耐住性子配合,一方面也要心里有所准备。 一个医生能被病人寄予厚望既是医生的荣誉也是巨大的压力,每次遇到那些殷切的眼神,我都能感到当医生的神圣感和责任感,能被素不相识的人信任,并以性命相托,我都觉得内心很是悲壮,如果幸而有功,我内心能松一口气,如果功亏一篑,往往是愧对病人啊!被病人相托,医生就真的像是他们的天使,能够在举手之间改变他们的命运,又岂能不让人战战兢兢? 我给小张摸脉后,依然确定我的判断没错,需要的是时间,脾肾两亏的病人即使是补益,也是需要时间的,我突然想起了她小时候曾经也出现过蛋白尿,后来转阴了,我好奇的问问她还能记起来是什么样的药物。没想到她很干脆的告诉我还记得食疗的方子,是活鲫鱼破开肚子后装入茶叶炖汤喝,我一听,这不正是还对着现在的症状吗?鲫鱼健脾利尿,能补蛋白强中气。我以前曾经在内分泌科治疗一个甲亢心脏病的,速尿、白蛋白用了都没效,我用鲤鱼加冬瓜皮炖汤,一夜尿量近3000!!这个食疗方子用鲫鱼应该更加贴切啊,我对小张说,你继续配合这个方子食疗,加上这个补中益气兼补肾的中药(加入了四逆散疏肝,她有肝郁的表现),说不定真能有用!!! 再后来,有一段时间我的门诊都没看到她了,每次我都在想,也许效果不好换医生了吧,很是遗憾没留个电话号码,追踪一下病情发展。没想到下午她就站在面前了,眉眼里都是笑意,把化验单递给我,全部转阴!!!我琢磨了半天,能这么快见效,一定是那张食疗方起了大作用,呵呵,常言道,病人是医生的老师,真是没错啊,我向小张学来了这么张妙方,又能为后面的病人多一妙法,医缘造化,因果相连!! 这个世界上太多我们未知的东西,无论我怎样去精进求知,总有疗效不好的病种和病人,特别是病人慕名而来,又是远处所来,效果不好,实在愧对病人。以前的我会很着急和纠结,往往用功过猛,反而医术后退。后来慢慢理解了中医太博大精深,犹如佛学禅学,总其一生,毕生修为也许都难成正果,但是,不能因其深邃而望而止步,也不能贪图进步而囫囵吞枣,需要的是正己心,修己身,既要有聪颖的天资,更要有后世的机缘,一个人都不能了解自身,不能平和自身的内心的急躁浮动之气,又怎么指望在短暂的望闻问切中就了解病患的身体之奥秘了?所以我现在一是比较努力学习体悟,一是比较相信医患之缘,有个同事,他们家族上很多人皆在我处看病,也许是因为家族体质原因,确实是效果都还不错。我一直视此为有缘。其实说医生是病人的天使,病人何尝又不是医生的天使?他们将身家性命郑重交托,帮医生增益见识、提高水平,以病者之身,行师者之事,所以天下医者应该能深悟而感怀,决不可以救世者救命者的姿态,居高临下,言辞不逊。而是心怀感激,也感激他们对你的提高,更感激他们的信任.......
方某,糖尿病多年,就诊诉最近肺部感染住院,一直抗生素治疗,发烧等症状缓解,但一直干咳无痰,咳嗽始终不能缓解,另诉口渴欲饮,切其脉洪滑,此阳明经病,循经上犯肺经,当清阳明之热。给予白虎汤加减:知母15 石膏15 炙甘草10 粳米10 百部10 紫苑10 ,五付,隔一日后病人电话中高兴的表示,服药一付后,痰突然多了起来,容易咳出,咳出后胸膈爽快,喜出望外之情溢于言表。我也感到惊奇,仔细一想,也明白之前之所以没有痰是因为阳明大热,阴液耗竭,犹如河床干竭,无水何以行舟??而今以知母石膏清热生津,犹如增液行舟之法,痰浮而容易咳出,此其必然也。再想想临床肺气肿病人往往液体要补足,痰才好咳出,不也是这个原因吗??此例,映像深刻,关键在于抓住了“里热”的表现,口渴欲饮,而且是凉饮,脉洪滑,发热等。这对于糖尿病人是多见的。另外就是对百部紫苑的润肺化痰作用也映像深刻。复习:白虎汤方【方剂组成】知母18克,生石膏45-100克,炙甘草6克,粳米30克【用法】以上四味,水煮米熟汤成,去滓,温服。【方解】石膏、知母除热止烦。甘草、粳米安中养正。此治热用寒,而不为寒伤的良法。按:世人皆知石膏性寒,但石膏质量重,溶解于水的成分有限,若不大量用则无效。《神农本草经》谓为微寒即由于此。【仲景对本方证的论述】《伤寒论》第176条:伤寒脉浮滑,此表有热,里有寒,白虎汤主之。注解:《金匮玉函经》此条云:“伤寒脉浮滑,而表热里寒者,白通汤主之”。王叔和注语亦谓、“旧云白通汤,一云白虎汤,恐非”。可见本条为文是有问题的。若就表热里寒的为证言,则宜白通汤。不过表热里寒,脉不应浮滑。若就脉浮滑言,则宜白虎汤,但又不应有表热里寒之证,此其中必有错简,待考。《伤寒论》第219条:三阳合病,腹满、身重、难以转侧、口不仁、面垢、谵语、遗尿,发汗则谵语;下之则额上生汗、手足逆冷。若自汗出者,白虎汤主之。注解:口不仁,即口中不和。面垢,即面不光泽。腹满、谵语、遗尿为热盛于里;身重难以转侧则外复多湿、口不仁、面垢热在少阳,故谓为三阳合病。热盛于里则不可发汗,若发汗则必益甚其谵语。里虽热但不实,故亦不可下,若下之虚其里则额上汗出、手足逆冷。若上证自汗出者,则宜白虎汤主之。按:此虽谓为三阳合病,实即热盛于里的阳明病,不过里还不实,外复郁湿,汗固不可,下之亦逆,里热盛猛则汗自出,故以白虎汤主之。《伤寒论》第350条:伤寒脉滑而厥者,里有热,白虎汤主之。注解:脉滑主里热,故脉滑而厥,知为里有热的热厥,宜以白虎汤主之。【辨证要点】阳明病,自汗出,脉滑数者。